随着人类进入信息社会,知识和信息的价值不断凸显。博物馆作为历史、艺术和文化信息的汇集地,利用多种渠道和媒介开展文化遗产教育和传播活动既是时代和社会的必然要求,也是实现自身价值的必然途径。自助式语音导览作为博物馆教育的重要手段,自使用至今已有六十余年,但对其如何具体影响观众注意力分配和学习行为方面的探讨较为少见。
研究背景
电子计算机的飞速发展开启了第三次技术革命,将人类带入信息时代的新纪元,也使得知识和信息的价值日益凸显。这一方面借由技术进步推动产生了社会变革,具体可从信息产业、知识经济、IP效应等经济层面以及人们对于知识的不断追求、“终身学习”的理念普及、版权意识的强化等社会意识层面有所表现;另一方面社会需求也刺激相关产业实现技术进步,例如信息网络环境下人们对于信息获取设备便携性需求的不断提升促使智能手机等移动智能终端和“物联网”理念快速发展,对信息传输速率的需求使得光纤通信系统和移动电话行动通信标准不断迭代,对海量信息的高效利用则让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大放异彩。因此,在信息时代的背景下如何有效地管理、利用自身所掌握的信息并以此产生良好的社会、文化、经济效益成为身处信息化浪潮中的集体或个体都必须思考的重要问題。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民对于精神文化的需求也与日俱增,有力地推动了博物馆事业的蓬勃发展。
国家文物局局长刘玉珠在2019年全国两会的“部长通道”上接受记者提问时提及,在我国各级政府注册备案的博物馆数量已有5136家,而2018年全国博物馆的参观人数也迗到10.08亿人次并且在最近三年以每年1亿人次的数置不断增加,展现出了人们对文物知识和历史信息的浓厚兴趣。另一方面,博物馆作为收集、保存、研究人类发展过程中人自身与其所处环境下物质或非物质遗存的文化机构,在拥有并解读这些遗存的历史信息后也希望通过展示陈列、实践活动、专家讲座等方式将知识与信息进行有效传递,实现博物馆的历史价值和社会价值。正如国际博物馆协会在2007年对博物馆所做出的定义一一“博物馆是一个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的、向公众开放的非营利性常设机构,为教育、研究、欣赏的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并展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质及非物质遗产”—一将教育视作博物馆的重要社会职能,博物馆需要增强自身的信息传播能力、激发潜在观众的参观兴趣、提升馆内观众的知识获取能力以创造良好的博物馆参观体验。
早在2016年,国家文物局等五部门联合印发的《“互联网+中华文明”三年行动计划》中就指出“研究提炼文物博物馆资源与教育的有机结合点,利用网络与多媒体技术表现形式丰富多样、信息获取方便快捷等优势,鼓励通过社会力量开发数字化、网络化的文物教育课程及其他教学资源”,鼓励并推动博物馆以及相关市场主体开发相应的信息传播、展示系统,强化博物馆的教育功能。目前来看,博物馆在实体空间的展示陈列仍主要通过视觉和听觉通道实现文物历史信息的传递、实现自身的传播目的,而触觉、嗅觉和味觉通道受到实现成本、可操作性等因素限制,仅在少数展览或个别展项中承担直观体验、烘托氛围、加深印象等作用。在视觉和听觉通道当中图像视频、语言文字又是最为常见的实现形式,其中图像既可以是陈列展品直接呈现的视觉影像,也应将展板图册、多媒体项目中对文物及其所处环境的影像记录包含在内,语言文字则在展品标签、说明牌或宣传页等印刷品、语音导览的讲解说明以及多媒体装置的文字信息中较为多见。
这些图像和语言文字信息构成了观众对博物馆及所展示文物感性和理性上的认知,能否有效、便捷并符合大部分观众学习模式地实现博物馆信息传递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观众的知识获得感和参观体验,并对观众再次访问、推荐他人以及文创产品购买等造成影响。因此,基于观众视角对博物馆视听通道中的材料进行调查研究和效果分析应有助于理解观众参观博物馆的具体行为和认知情况,并帮助博物馆改善现有的信息传递链路。在此背景下,本次研究选取博物馆内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作为切入,在分别对上海博物馆、南京博物院进行实地观察和观众调查的基础上,采用模拟博物馆环境实验的方式对被试者在两座博物馆自助式语音导览引导下观看展品的视觉行为和认知状况进行考察,分析观众在不同导览方式下展品观察模式和知识获取能力的差异,依据两方面的信息对目前博物馆自助式语音的内容、形式和推广宣传提出改进性建议以提升信息传播的有效性和体验感,更好地满足博物馆观众对展示陈列的文化需求,弘扬和传播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
定义及特征
博物馆内的自助式语音导览,也常常被称作博物馆讲解器,目前在学术上尚无明确公认的定义。博物馆学者成明曾对与之相近的“电子导览系统”进行过描述,将其称之为“采用科技化手段,用随身电子设备模仿人工讲解和人工导游的新型导览方式,具有费用低、多语种、自主性强、解说规范、环保等诸多优点”通过语素划分,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应具有以下特点:首先,作为沟通、互动的工具,通过各种方式引导博物馆观众合理高效地进行参观游览即“导览”属性是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的核心功能和主要目的。对观众而言,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是了解博物馆整体结构、历史沿革、策展思路、藏品信息的窗口,是博物馆内部各项资源和观众之间的重要桥梁和纽带,而对博物馆方来说它不仅是自身的代言人,优秀的导览系统更可以成为“隐形”的博物馆管理工具,对观众进行有效的引导和鼓励。
其次,“语音”是系统的重要实现方式。观众在博物馆环境中需要通过视觉获取大量的信息,而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则在视觉之外用语音的方式讲解相关信息或者对观众的观察行为或参观线路进行引导安排,使他们能主动投入博物馆观赏和学习之中,迗到较好的知识传播和沉浸体验效果。第三,“自助”则表示系统的使用方式不需要除使用者外其他人员介入,相对于人员导览而言其自由度更高,目前学者多将其归入“非人员非参与性(nonpersonalorunatendedservices)”或“自导式”导览类型中。因此,我们可以将自助式语音导览简单定义为一种使用时无需其他人员参与,可以通过语音播报的方式向使用者传递信息或提供服务,协助使用者参观游览并最终实现场馆传播目的的系统。在这样的定义下,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又可以根据不同的载体或具体的功能进行区分,例如若具备语音播报功能,博物馆内固定式的互动或导游设备,也可以归入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范畴之内。同时,随着网络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自助式语音导览也已经超越了传统意义上“导览器”仅在博物馆展厅中提供展品讲解和展厅指引服务的概念,形成了参观前一一参观中一一参观后”多阶段、线下实体设施和线上虚拟服务多层次的复杂系统。其可以包括博物馆提供的语音导览器或是场馆内基于多煤体设备的语音导览装置,还可以是博物馆数字网站上关于展览的介绍视频、智能设备中博物馆应用软件或社交软件上提供的语音导览信息等。观众在到达博物馆前就可以自行了解博物馆展览和文物的相关信息;在进入博物馆实体空间后观众可以通过、系统顺利完成博物馆参观、获取博物馆内文物信息并按需使用博物馆内的各项服务设施;在参观完成后,观众还可以通过系统对感兴趣的文物进行回顾、得到更为深入的解读。即便是传统意义上的语音导览器,随着载体的不断演变和功能的更新迭代,除了核心的文物讲解功能之外,目前实时定位、路线推荐、信息检索、交流互动等功能也出现在了一些多媒体式导览器上,使之成为博物馆各项服务信息而非仅仅是文物信息的智能终端。
应用及发展历程
对博物馆而言,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物”一一在1957年美国爱可声(Acmxstiguide)公司就发明了世界上第一代磁带式自助语音导览器并在两年后于美国凤凰城历史博物馆投入使用。它的语音讲解功能作为人工讲解的替代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博物馆参观人数不断增加而专业讲解员数量有限的矛盾。在随后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自助式语音导览器的介质和功能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而快速变化迭代:最初使用的磁带式语音导览器和20世纪70年代开始广泛采用的高密度光盘随身听设备在本世纪初被以MP3播放器为载体的数码设备所替代,并随着数码技术的兴盛形成了以掌上电脑、智能手机等智能终端为载体,结合高分辨率液晶显示技术,红外、蓝牙、WLAN、RFID等无线技术的智能语音导览器,其所能提供的内容和服务也从简单的语音讲解扩展至路线推荐、地图展示、馆内定位、服务指引等方面,但其最基础的文物讲解功能仍然是大部分使用者的基本需求。
相 较 于 传 统 讲 解 员 带 领 游 客 团 队 进 行 参 观 讲 解 的 模 式 , 自 助 式 语 音 导 览 不 必 拘 泥 于 固 定 的 展 示 路 线 、 规 定 的 讲 解 时 间 以 及 团 队 规 模 数 目 等 限 制 , 观 众 只 需 要 携 带 自 己 的 智 能 设 备 或 向 博 物 馆 租 赁 馆 内 的 语 音 导 览 器 并 佩 戴 上 耳 机 , 在 想 要 了 解 的 文 物 前 通 过 输 入 数 字 、 扫 描 二 维 码 等 方 式 即 可 获 得 语 音 导 览 信 息 , 而 部 分 专用 设 备 只 需 要 观 众 走 到 文 物 附 近 等 待 红 外 或 RFI D 识 别 即 可 自 动 感 应 触 发 语 音 导 览 , 在 最 大 程 度 上 减 少 了 操 作 使 用 过 程 对 观 众 正 常 参 观造 成 的 影 响 。 观 众 可 以 在 博 物 馆 场 馆 内 自 行 选 择 路 线 、 展 品 进 行 参 观 , 对 自 己 喜 欢 的 展 品 还 可 以 多 次 反 复 回 放 , 极 大 地 提 升 了 观 众 在 获 取 语 音 导 览 时 的 自 由 度 。 同 时 , 自 助 式 语 音 导 览 的 获 取 也 相 对 容 易 , 如 果 说 租 借 导 览 器 还 需 要 租 金 、 押 金 、 身 份 证 等 , 智 能 手 机 的 介 入 则 令 大 部 分 观 众 可 以 近 乎 “ 零 成 本 ” 地 获 取 博 物 馆 的 语 音 导 览 内 容 。 更 为 重 要 的 是 通 过 拓 宽 听 觉 通 道 , 博 物 馆 可 以 更 便 捷 、 高 效 的 将 文 物 信 息 传 递 给 观 众 , 实 现 博 物 馆 传 播 、 教 育 的 目 的 。 我 国 大 陆 地 区 自 助 式 语 音 导 览 设 备 的 使 用 始 于 1 9 8 8 年 , 该 设 备 的 发 明 商 美 国 爱 可 声 公 司 与 北 京 故 宫 博 物 院 展 开 了 合 作 将 这 项 服 务 引 入 了 中 国 。
而现如今,智能手机的广泛普及使得以微信、徽博等社交软件以及博物馆手机APP为代表的多媒体网络互动应用进一步拉近了博物馆与观众之间的距离,形成“博物馆(藏品编号、二维码)一一智能终端(手机软件)一一观众”的信息传递链条并在国内博物馆迅速普及。早在2011年中国国家博物馆就推出了我国首个基于手机的博物馆导览应用程序“文博任我行’’浙江省博物馆作为科技部“十二五”科技支撑计划项目“文化遗产数字化公共服务平台与产业化应用示范”的承担单位与示范地,也借助“惠世天工”展览提供了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在2012年,南京市博物馆推出了“二维码自助导览”服务;广东省博物馆于2013年成为全国首家开展徽信导览服务的博物馆,观众只需在博物馆门前扫描二维码,添加“广东省博物馆”官方微信,便可获得免费的导览服务;而中国国家博物馆在2013年4月25日推出了“道法自然一一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精品展”的微信语音导览和二维码导览,仅20天微信导览信息查询数量就超过16.3万,二维码总扫码次数超过41万次。这些信息都可以说明观众对新技术的欢迎和接受程度是较高的。
相关研究综述
博物馆作为一个有着特定传播目的和独特学习教育方式的文化场所,它的导览系统也有自身的特殊性。而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作为博物馆方与观众实现信息沟通的重要桥梁纽带,自其出现便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关于博物馆内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国内外的研究论文主要分为两个方向,一是基于技术层面探索自助式导览系统在技术上和载体上的可实现性设想和具体实践案例,二是探讨了自助式语音导览在内容设置及具体应用过程中对博物馆信息的传播效果和对观众参观行为、知识获取、参观体验上的影响。本文也依照这两个方向对国内外相关研究现状做一概述,以明确本次研究在研究史中所处的位置和具有的作用。
自助式语音导览的技术探索随着科技水平的不断发展,自助式语音导览所依托的载体不断更新迭代,许多学者利用涌现的科技产品和新兴技术尝试为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提供新的功能,为其传播和教育效果的提升进行了探索和尝试。在这方面,Katy和Daphne在2005年提出了利用掌上电脑(PDA)增强博物馆参观体验的设计应达到的设计要求并设计完成了一个原型系统。LoisLydens、YasujiSaito和TohruInoue三位日本学者于2007年就日本博物馆中采用的掌上电脑和集成电路卡(ICCard)系统进行了讨论,提出相关系统应满足易用、个性、适当和匹配的设计原则。MakotoManabe和LoisLydens在iPhone手机推出时探讨了其作为语音导览载体和在线播放设备的可能性和相关案例。Areti和Cubaud等人提出了在移动导览设备上利用增强现实技术跨越虚拟与现实边界的设想,Athanasios和Panagiota设计了一种适合团体参观、促使观众之间产生互动交流的博物馆自助式导览系统Andreas介绍了一种名为“倾听(LISTEN)”的博物馆音频增强系统,Alexandra和Esther还提出利用自助式语音导览对观众观看时间和地点进行分析的方法。
在我国台湾地区,余少卿以台北故宫博物院“乾隆皇帝的文化大业”特展为例,设计了基于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的互动环节。宋曜廷、张国恩和于文正对当时台湾地区可移动数字设备在博物馆应用于导览的情况进行了介绍,并提出了基于博物馆环境下自助式语音导览的可行设计。黄国豪、陈碧茵等人设计出一个借助无线网络和RFID技术获得环境参数自动为博物馆观众实现个性化语音导览的系统。施成宪2013年提出基于电脑视觉算法SIFT提取特征值并辨识目标实现智能语音导览设计方法。马胜敏在结合情景感知中“观察”、“理解”、“推测”三个层级设计出对应功能,能够预测使用者需求并提供相应建议的安卓平台导览设备。大陆地区的王宁、赵季中也基于RDA、RFID、Wi-Fi等技术实现了基于掌上电脑设备的博物馆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的设计。2016年钱程则基于用于体验理论,以中国大陆用户保有量最大的手机应用程序微信为平台设计了一套微信导览系统。
国外研究概况
在观众研究颌域,早在1996年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的Ann就通过自身管理磁带式语音导览设备的经历赞赏了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能够打破公众对博物馆原有神秘、静谧、束之高阁印象,使得观众既有信心也有能力独自完成博物馆的观赏并获取到充足的展品信息。然而在同年,TonyWalter对英国罗马浴场博物馆内使用电子语音导览设备的观众进行观察研究时却发现观众对于导览设备的兴趣超过了对博物馆和遗址的观察,观看文字解说和与同行者交流的情况也大为减少,他认为尽管观众获取了更多的信息但并没有得到更多的愉悦感。StephenClews则对Tony的部分观点提出了异议,他认为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改变的只是观众的观看方式,通过语音导览观众可以更专注地进行观察,他们停留的时间和观看文物的数量都有所增加,使用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整体能够提升观众的兴趣度和信息传递效率。随后,博物馆学者对观众使用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时的行为和学习效果展开了更为细致的研究,Szymanski等人在对两种不同语音导览原型系统的测试中发现语音导览对观众在博物馆内的人际交往产生了重要影响,并且由其产生的社交互动会对博物馆环境下的学习过程造成差异,他们认为适当的利用语音导览系统提升观众间的互动有利于观众知识性的获取。Kamal、Helen和Christopher通过制作博物馆体验量表和多媒体导览量表对观众进行调查后进行因子分析,发现观众使用语音导览设备后在积极参与展览、获得知识刺激思考、明晰展览信息和体验展览乐趣方面均优于不使用设备的观众,但仅在前两项上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意义。Elodie和Dominique从知识、行为、驻留时间和情感认知四个维度对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对观众的影响进行了探讨分析,认为其有助于提升观众对细节的把控力、专注度、博物馆参与程度并促进他人的知识交流,同时还可以延长观众参与时间、提升观众对艺术品情感的体验性。来自日本的HirokazuYoshimura、HiromiSekiguchi和YoshitakaYabumoto则另辟溪径采访了东京国立科学博物馆(TheNationalScienceMuseum)导览设备研发小组成员和北九州自然历史和人类历史博物馆(KitakyushuMuseumofNaturalHistoryandHumanHistory)的馆员,
从博物馆方的角度探讨了基于掌上电脑设备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的使用意见。值得注意的是,一些研究者也将眼动实验和对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的探索相结合,例如Albaddai等人通过眼动实验发现在对于艺术品的观察上,普通观众所主要关注的内容与博物馆或艺术专家所期待的并不一致,并建议通过语音导览等方式给予观众更多引导信息。由于儿童和成人之间学习习惯、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的差异,不少学者对儿童和成人在语音导览环境下的参观行为和学习效果进行了分众研究,例如Amirian通过观察美国历史博物馆手持式自助语音导览设备的使用情况发现儿童相较于成人观众更愿意使用手持式设备,而成人更偏向于观看文字信息。Laurent利用脑电和眼动的实验方法分别对两名13-14岁的儿童在平板电脑端自助语音导览设备的协助下参观法国里尔美术宫的过程进行测董,实验发现虽然在程度上有所差异,佢导览程序都有效地降低了两名儿童的紧张情绪并提升了他们的参观兴趣。CesMo等人则在2017年遨请了29名9-10岁的儿童并随机分组,在语音讲解员和自助式探索性语音导览设备协助下对马德拉岛的鲸鱼博物馆进行了游览,
结束时的问卷调查显示语音导览由于其“新颖性”增强了儿童观众的参与度和兴趣度,但对知识性学习具有反作用。同时,随着不同类型自助式语音导览设备的出现,不少学者考虑到了不同媒介对观众参观可能带来的影响,Helen等人使用教堂体验量表(CES)和多媒体导览量表(MMGS)对斯特拉福圣三一教堂的59名观众进行测量,其中有40名使用了iPhone导览、19名使用导览器,19名使用纸质导览手册,另外21名自由观看。研究发现使用智能手机导览的观众在体验和参观时间上较其他观众有明显差异。虽然使用多媒体设备进行导览的两组观众在用户体验和易用性上没有显著差异,但他们都需要继续在交互性上进行完善在对观众的参观行为和知识获取上有较为清晰的勾勒后,更为重要的是探究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对行为和认知产生影响的原因,并尝试改善其内容形式达到更好地博物馆教育传播效果。
Fabio、Ilenia和Massimo在2009年通过对115名被试者的分析,提出博物馆语音导览被观众使用源于“场景性”和“技术性”两方面,其在“博物馆享受场景下”作为“功利主义角色”能够有效传达博物馆信息是观众使用最主要的动力因素,而设备的使用和操作问题对观众接受自助式语音导览的影响较小。日本学者Kazumi和Munco则利用眼动实验的方式将19名被试者分为4类分别说明自助式语音导览对不同知识水平和信息需求特征人群的影响。在改善性意见方面,Laura和Paul对伯明翰大学两个基于Flash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进行了测试,参与测试的人认为需要在导览和博物馆文物间建立更为紧密的联系,并且融入更多互动性和竞争性元素以增进观众的浏览兴趣。Brian和Elizabeth将策展人在艺术展上的互动对话作为导览内容替代原有独白式讲解,为提高团体观众使用语音导览时的人际互动性从而提升游览时的参与度和愉悦性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Susan和Lindsay对奥斯维辛-比尔基诺国家博物馆(Auschwitz-BirkenauStateMuseum)的头戴式语音导览器进行了研究,探索了利用语音导览实现黑色旅游中多种社会因素下复杂教育的可能性。
Silvia从语义性角度对英美部分艺术博物馆语音导览音频描述的细节水平和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并与艺术展品所需传达的视觉信息类型进行交叉分析,探讨了语音导览对人际交流和视觉障碍人群参观的作用。Rachel和Alison着重探讨了博物馆语音导览中文本描述在保持真实性的基础上由简单的视觉元素翻译向情感、社会性等复杂因素的启发式导览转变的可能性。
国内研究概况
对于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国内学者有许多定性的描述,例如大陆地区较早对自助式语音导览展开整体性论述的学者成明认为应用电子导览系统能够解决讲解员少、跨语种交流、影响其他博物馆观众的弊端并能为观众提供更全面客观的服务。我国学者还对诸如徽信等社交软件平台中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进行了讨论,如郑文君,任小飞和北京自然博物馆的赵妍对博物馆内的微信导览进行分析,认为其相对于传统的人工导览和租赁式语音导览器而言在经济性和方便性上具有先天优势,应用群体广泛,还能提供较强的交互性和参与感,但其无法很好覆盖老年和幼儿群体,使用也受到网络条件限制和微信平台限制。台湾学者赖嘉玲则别具一格地将导览器、手机为代表的自助式导览设备视作流动的现代性科技和博物馆物质文化的社会性交织现象,将使用相关设备的人视作“人机组装置”并分析其在使用过程中所需的文化、经济与社会资本,探讨以文字说明和空间性进行知识传播的博物馆在受到具有时间性和个性的自助式语音导览下观众观看速度和知识传播受到的影响。
与国外学者类似,对观众使用情况和知识获取情况进行调查和分析是剖析博物馆内自助式语音导览的教育传播效果的重要途径,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可分为两个方面:其一是使用情况、观众需求和系统评价。从使用情况上,阮淑祥对8个博物馆中10个展览的手机端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使用情况进行调查后认为,手机设备由于其使用基础面较广、应用便捷等优势具有核心竞争力,并且从经济角度其能够建构“自给自足的社会事业经营模式”或“获利的商业经营模式”。高盈秋在对首都博物馆、中国科技馆、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三个不同类型的博物馆进行调查后认为租赁式自助式语音导览器在内容设置、操作便捷性、使用成本方面有待改善,而相较于首次浏览的观众,再次前往某博物馆的观众为了获得进一步信息或与第一次游览不同的体验会选择尝试进行租赁。肖昀在对中国航海博物馆语音导览设置的调查过程中发现相较于“人工故事类讲解”和“人工普通讲解”,选择手持按鍵式和多煤体自助语音导览器的观众只占约12%,甚至低于自行参观的观众,观众对博物馆自助式语音导览器的青睐程度和知晓程度都不高。
而从观众对自助式语音导览的需求和使用反馈上,张茜、杨林安和李百春利用问卷调查研究了湖南省博物馆观众对自助式语音导览的需求,并探讨了观众人口属性、参观特性与对自助式语音导览需求间的关系,发现博物馆观众对导览的需求较高,而女性观众的各要素需求强于男性观众,年轻和单人参观与导览需求呈正向关系,观众不同的人口属性和参观特性对导览服务的需求也存在显著差异。曾建英在金沙遗址博物馆对所有解说媒介进行调查时发现使用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的观众较少,虽然其操作性和内容可以满足游客的期待,但由于租借便利性相关的原因,所获得的综合评价相较其他解说媒介并不高。赵洪秀和邹亮以旅顺蛇博物院为例,分析认为目前其导览系统单一、设备落后、内容单调、缺乏互动性,提出应丰富解说媒介、考虑休闲娱乐的需求、增强游客的参与性和系统的个性化。许聪对博物馆内使用的新媒体技术进行了考察,对专用的自助式语音导览机、智能手机APP、微信导览和二维码导览分别进行了分析。她认为目前多媒体技术介入博物馆自助式语音导览“对博物馆的展示和服务方面都发挥了重点的作用”,
但“在对新媒体技术的应用却不太理想”,甚至出现“粗制滥造”的情况,其源于部分博物馆对技术层面不够重视,许多导览系统也未充分对博物馆体系进行研究分析而缺乏特色。唐闻欣对南京博物院中自助式语音导览中的博物馆导览器和微信导览方式设置现状进行了分析,认为存在主题不明、衔接不当、口语化过强、对青少年吸引力不强和人流分布不均的问题。其二是博物馆自助试语音导览的信息传递和教育效果研究。在这一点台湾学者有相对丰富且较为深入的研究。高炯琪将台北县县立莺歌陶瓷博物馆的306位观众分为两组,利用问卷调查其在自助式语音导览环境下的差异,结果显示使用自助式语音导览的观众在“情意学习效果”中“了解物品”和“专注观看展示”两个项目上和“知识获得效果”方面均强于未使用的观众。王盟杰以南投县初中学生为研究对象,在分组使用可移动式自助导览设备和传统人员导览进行博物馆参观后发现前者能够提升学生对于馆内展示内容的理解程度,但在电力持续性和无线网络环境的稳定性上尚需加强。萧乔茹对比研究了掌上电脑PDA自助式语音导览器的解说效果,探讨了观众参观博物馆后在知识获取和浏览兴趣方面的差异。针对语音导览本身在内容风格的不同,萧显胜、黄向伟和洪琬谛邀请了台北县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利用测验和拍摄影片的方式观察他们在台北县八里乡十三行博物馆使用不同风格的自助式导览设备时学习效果和行动表现上的差异。研究发现使用游戏探索式导览系统的学生在学习成效上优于普通语音导览的学生,且学生对这种风格的导览学习方式接受度也较高。台湾学者金凯仪、李可风和王庆生对具有多媒体展示效果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和传统文字资料的学习模式进行对比研究,发现使用多媒体导览系统的实验组学生在学习效果和专注力表现上均优于对照组,说明了其在推动博物馆教育学习方面的优势。SunChih-Yuan和YuShih-Jou评估了个性化在可穿戴式的语音导览中对提高观众学习和认知负荷中的影响,研究认为其可以减轻学生内在和外在的认知负荷并增强其学习记忆能力,建议博物馆教育工作者进行学习风格分类并为观众提供个性化的语音导览选项。
综合来看,目前大陆地区学者对博物馆自助式语音导览的观众使用情况和具体需求有了较为广泛和充分的探讨,也有针对性地对目前导览系统和观众需求间不匹配的情况提出了改善性意见。但相较于台湾地区和国外学者,在自助式语音导览如何具体影响观众注意力分配和观察学习过程方面的探讨较为少见,尚未触及导致观众获得使用满足感或造成使用体验落差在认知和情感等方面的深层次原因,也鲜有博物馆学者利用脑电、眼动等心理学实验方法对博物馆观众的认知和学习行为进行探索。因此,本文将实验室环境下的眼动实验和博物馆内的实地观众调查相结合,对观众在自助式语音导览环境下的认知学习行为与他们的实际需求进行分析,最终基于认知需求提出改善性意见。其应有助于博物馆建设者提升自助式语音导览的学习传播效果,也有助于为博物馆观众提供更好地参观体验。
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院自助式语音导览使用现状研究
目前我国主要博物馆大多都已配置了一种及以上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其形式包括有专用博物馆导览器、针对智能手机平台(Android、IOS等)研发的博物馆手机应用软件(APP)、微信平台开设的“服务号”和“小程序”、张贴于展品附近含有语音导览内容的二维码、多媒体展示项目中的语音导览信息以及博物馆网站中提供的虚拟漫游语音导览服务等。多种形式、不同载体的语音导览方式满足了观众多祥化的使用需求,也便于当某一系统无法为观众提供服务时作为后备选项确保整体服务的稳定性。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院作为中国大型综合性博物馆中的翘楚,所拥有的展藏品数量众多、门类齐全且多为国之瑰宝,馆方具有高水平的管理能力和齐备的部门设置,对藏品的研究和保护工作成果丰硕,在展示陈列和观众教育上也不断创新,不断优化更新展示陈列形式,提供各种形式的教育活动和社会服务,吸引了全世界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的观众前来欣赏博物馆展品,代表了中国博物馆管理、研究、展示教育的最高水平。在中国博物馆协会2014-2016年度国家一级博物馆运行评估中,有8所博物馆综合评分超过80分获得“优秀”的评估结果,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院就名列其中。
而在自助式语音导览设置方面,两座博物馆都有优异、可靠、形式多祥的语音导览媒介和专业、严谨、覆盖全面的语音播报内容,其管理水平和导览理念也与时俱进,不断推出“博物馆APP”、“智慧导览”等新的导览方式。同时,两座博物馆也具有广泛、多元的自助式语音导览使用群体,具有较为稳定的观众使用基础。因此,本次研究以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院为考察对象,观察两座博物馆内以语音导览器、徽信公众号和博物馆APP为代表的自助式语音导览系统设置和观众使用情况。
上海博物馆的自助式语音导览
语音导览器
上海博物馆提供有中文和外文的语音导览器租赁服务,使用的均为爱可声公司(Acoustiguide)生产的导览设备,其外观呈长条形类似于一个固定电话听筒,观众将文物旁语音导览标签上的三位数字输入导览器即可获取语音导览信息。中文自助式语音导览器分为成人版和儿童版两种,其中成人版又分为常设展览版、临时展览版和通馆版三种,其中常设展览版涵盖」青铜馆、陶器馆、雕塑馆、玉器馆、书画馆等;常设展厅。
微信端自助式语音导览
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旗下的微信(WeChat)目前作为国内使用用户规模最大的手机应用,月活跃人数已经大到10.4亿人,也是国内十分重要的通讯传播工具,其所提供的“服务号”、“小程序”等公众平台给企业、组织和个人提供了一种面向广泛、使用便捷的信息传播、功能服务和用户管理方式。作为面向公众展开教育服务的博物馆同样借助微信开展了信息推送、场馆导览、活动预约等服务。微信“服务号”、“订阅号”和“企业号”平台常常又被称作“公众号”,于2012年8月正式推出,前两者分别为“企业和组织”、“媒体和个人”提供管理、服务和信息传播平台。服务号更偏重于服务交互和智能化应用,而订阅号则更类似报纸杂志成为自媒体为订阅者传达资讯的宣传窗口。目前,不同的博物馆各自根据需要和定位采用服务号或订阅号作为自身宣传和提供服务的窗口,前者如故宫(徽信号:weigugong)、国家博物馆(微信号:ichnmuseum),后者如中国丝绸博物馆(微信号:cnsilkmuseum)、天津博物馆(微信号:TianjinMuseum),他们也都能借助各自功能实现自助式语音导览服务,因此在本文中不再对其做具体区分,统一称之为微信“公众号”。相对而言,“小程序”出现得较晚,但其在设计上更为自由、内容呈现方式也更丰富多彩。在2017年初,微信向用户提供了可供自行设计的小程序应用平台和开发工具,开发者可以快速地将网页或原生APP内容迁移到小程序之中,使用者也能够在不下载安装手机应用的情况下享受相似的服务体验。依托微信数量庞大的用户群体,这种使用成本低、可拓展性优良、功能实用性和针对性均较强的服务提供方式迅速获得了大量关注并在政务民生、邮政快递、医疗健康、旅游餐饮、交通出行、网络订饗、文娱休闲等方面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许多博物馆也开始尝试借助这一平台向观众提供博物馆导览、文物搜索、会员管理等服务,例如浙江省博物馆、浙江自然博物馆、六朝博物馆、厦门博物馆、上林湖越窑博物馆等都推出了自身的博物馆小程序。
公众号语音导览
上海博物馆的微信公众号提供了馆内主要展出珍品和临时展览的自助式语音导览内容,其于2016年2月18日正式上线向公众开放运行。上海博物馆公众号(微信号:SH-Museum)界面底栏的三大板块为“品上博”、“通古今”和“智天下”,分别提供场馆活动引导、专题推送和志愿文创活动服务,其中博物馆内的语音导览服务主要集中于“品上博”板块内。点击“品上博”按钮就会出现“珍品100”和其他临时展览的选项一一目前提供的是“千文万华-中国历代漆器艺术展”、“丹青宝筏-董其昌书画艺术大展’’和“白银货币-熠熠千年:中国货币史中的白银展”三项。
小程序”语音导览
在2019年5月18日博物馆日当天,上海博物馆应“作为文化中枢的博物馆:传统的未来”的主题推出了“上海博物馆导览”微信小程序,利用现代科技将文物信息向大众进行展示教育,搭建起沟通传统与未来的桥梁。据上海博物馆微信“公众号”的推送文章,首批上线小程序的文物共有300余件,涵盖了上海博物馆内全部十个常设展厅,观众既可以直接在展厅内扫描文物标签附近的二维码进入小程序界面,也能够通过微信顶端的搜索功能直接搜索“上海博物馆”找到小程序。
博物馆App
上海博物馆的手机应用程序在2018年初正式推出,目前在博物馆内也可以看到宣传和供下载的海报展示架。打开程序后为登录选项,需要用户用手机进行注册,观众也可以选择不注册进行“游客登录”。进入后,博物馆APP根据博物馆的实体展厅分为“古代家具馆”、“古代青铜馆”等六个栏目,进入具体栏目后既有根据展厅顺序排布的“文物轴”,也有根据推荐路线和热门展品排布的“文物轴”,观众还可以在连接博物馆Wi-Fi在定位服务的协助下点击地图上附近的文物,满足了不同情况下的导览需求。
南京博物院的自助式语音导览
语音导览器
南京博物院相比于上海博物馆在占地面积和展览面积上都更为宽广,因此其馆内语音导览器在租赁服务、播放形式等方面较上海博物馆都有一定的差别。南京博物院针对不同人群提供了三种具有不同内容和功能的导览器,分别为成人语音导览、儿童语音导览和智慧导览。
微信端自助式语音导览
南京博物院的微信端语音导览服务在2014年国庆前夕正式上线,观众可以在微信上搜索“南京博物院”公众号或直接扫描博物馆内提供的公众号即可完成关注。目前南京博物院小程序主要提供“参观预约”、“智能问询”、“会员服务”功能,并未提供自助式语音导览服务。
博物馆App
南京博物院曾在2016年与北京四月兄弟公司合作推出了智能手机应用“南京博物院”,其使用利用iBeacon蓝牙技术,当用户下载手机应用后只需打开蓝牙并开启位置服务,将手机靠近贴有手机应用导览的图标时即可自动接收并播放语音讲解。可惜的是该应用已经停止了更新和维护,在安卓和I0S软件平台上仅有原始版本可供下载,最近更新时间也均为2017年以前。
观众使用现状调查与分析
为调查博物馆内观众使用语音导览的具体情况,本研究在2019年1月24日至26日和2019年1月31至2月2日分别对南京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分别进行了观众调查,调查地点分别设在南京博物院历史馆一层大厅江苏历史陈列出口处和上海博物馆一楼大厅,由于判断观众是否使用微信或手机APP自助式语音导览较为困难,本次调查直接采用便利抽样的方法分别简单采访了两所博物馆各50名使用了博物馆语音导览器的观众和50名未使用语音导览器的观众,向这200名观众了解他们对选择使用或不使用语音导览器及其他形式自助式语音导览的原因,向租赁语音导览器的观众询问他们的具体使用感受。被采访的200名观众年龄在18-50岁之间,并未发现文物与博物馆相关从业人员或研究人员,多数为游客或当地居民,对儿童、青少年、较年长的游客及4人以上的结伴游客不进行采访,对于亲子游客仅采访其中的一位家长。
语音导览器
作为调查中适用最为广泛的自助式语音导览设施,观众租赁语音导览器最看重的仍是其在展品信息解读和知识传递方面的讲解功能。通过内置的导览词对重点文物进行深入浅出的讲解,语音导览器可以达到类似于专业讲解员的效果,使观众能快速获取展品背后文化、历史和技术层面的知识,而这是在缺乏专业讲解的情况下大部分观众难以完成的信息获取过程,能够在知识层面给予博物馆参观观众更丰厚的满足感和获得感。语音导览器能获得观众青睐的原因还在于其相对低廉的使用成本,其一是指经济成本低廉,两座博物馆导览器的租赁价格在20-40元,相较于聘请专业讲解人员的费用,大部分观众认为租赁导览器的消费在他们可接受范围之内;其二是操作成本低,观众仅需提供身份证件或一定的押金就可以顺利租借到设备,在得到设备后只要正常地在博物馆内参观等待语音讲解自动触发或简单地输入三到四位数字即可收听到语音讲解内容,没有其它设备或额外的操作,与观众参观博物谊的习惯也更为符合;其三是时间成本低,对于个体观众或以家庭、朋友为组合的小规模团体观众而言,等待专业的志愿讲解员做解说势必需要调整自身的参观时间,在参观过程中也只能跟随讲解员沿着固定的线路参观,
而语音导览器等自助设备使观众能够随时随地获取导览服务并选择使用的时间,在时间规划和线路规划上都相对自由。最后,语音导览器在本次观众调查中展现出了较高的使用满意度和再次使用意愿,显示出博物馆培养观众使用语音导览设备参观习惯的巨大潜力。虽然租赁语音导览器受到了观众更广泛地欢迎但其本身并非完美无瑕,观众调查显示其在依托设备、导览内容和播放形式上均有可以改善的空间。在所依托设备方面,以南京博物馆为代表能跟随观众移动自动播放的导览设备受到更多的青睐,但由于定位灵敏性的问题也会出现讲解过晚出现或重复出现的问题,而当博物馆客流较大时,导览器设备的数量和电量也成为租赁使用的一大制约因素。其次,在内容设计上,租赁的导览器所能提供的服务仅局限于“播放”内置的音频,然而观众能否通过音频正确领会讲解内容则不在其设计功能要求之内。许多观众在收听导览词时难以理解专业词汇或将听到的信息与眼前的文物相对应是调查中较为普遍的情况,同时较为单一的讲解风格也可能出现“众口难调”的问題。最后,其在播放形式上相对较为落后,只能支持整段语音播放,观众如果需要对某一字句再次收听往往需要重听全部内容,这在有限的博物馆参观时间内对部分观众造成了一定的困扰。